冷鐵

新年快乐

1%

诚邀大家来品一下我厌的无敌脑洞吧!

不厌啊:

*思想钢印了解一下


  

*小虐大甜? 勿上升


  

*ooc慎入,烂尾预警


  



  

1%2取余运算等于1,1即100%。


  

既然都见鬼的逃不开那1%,就用100%来治愈。


  



  



  

 ☆


  


“白敬亭先生,您确信自己要获取对这个命题的信念吗?如果是,请按按钮;如果不是,请离开扫描区。”


  

座椅上的男子按下了按钮。


  

机械式冰冷的指令声又响起两次,他都按下了按钮。
“请默读屏幕上的命题。”程序进行到下一步。


  

他专注地盯着屏幕上的那一行字,在脑内一遍又一遍地默读。


  

“断绝对魏大勋的爱。”——屏幕上这样显示。


  



  

“白敬亭先生,很抱歉地告诉你,从你这三天的精神状况分析,你正好是那1%。”


  

白敬亭摸了摸右眼角痣,嘴巴微张,吐不出任何音节,愣愣地盯着对面穿着白大褂的人。


  

“有什么……办法…….解决吗?”过了一会儿才开口,声音和手一样惧怕地抖。


  

医生摇了摇头,双手交叉,说:“很抱歉,没有,这是思想钢印的风险之一,写在术前协议中。我们只能提供巨额赔偿和心理咨询服务,其他的……全靠你自己了。真的很抱歉。”




  


白敬亭是在五天前失恋的,分手对象是他的上司——魏大勋。


  

两人的恋情照着标准的道路发展——办公室的初遇,午间空位少的公司餐厅里,面对面边用餐边聊天。


  

下雨天他开车送没带伞的他回家,熟悉后觉得对方挺不错的,对方是不是也发现了他们间的情愫?


  

——在一起吧,拥抱,接吻,上床,同居。


  

就连分手也是非常普通的剧情。


  

“公司要我去W市工作一年。”


  

“能不能不走?”


  

“不行啊,这是工作,我已经答应了。”


  

“你就没有考虑过和我商量么?”


  

接着吵了几句。白敬亭在气头上,不愿听魏大勋的解释,拿过手提包,冲动地将房子里属于自己的物件往里塞。


  

无论魏大勋在一旁说什么白敬亭都当听不到。


  

急急忙忙穿好鞋,白敬亭将自己包里魏大勋公寓的钥匙丢在门旁的柜子上。


  

“既然你要走,那我们就分手。”


  

他没等魏大勋的答复,扭开门把手,踏出了公寓。关上门前听到魏大勋无奈的声音,“白敬亭你总是这么冲,永远容不得商量。”




  


分手后的第一个夜晚,白敬亭一个人蜷缩在自己的床上,如苹果脱离了树枝便会落地不可避免一般,他不可避免地想起了魏大勋。


  

想起了他俊秀的眉毛,他望着自己时柔得好像抹上雾的双眸,他浅笑时也掩藏不住的梨涡,他的舒服的胸膛和宽厚的背,他的如冬日炭火一样温热的声音.....


  

明明是想忘记他,却将他的模样刻画得更深刻,一笔再一笔描得越来越清晰。


  

白敬亭不想挽回,他不愿接受身心俱疲的异地恋。他要的是恋人的温度在自己身旁,而不是隔着几百公里通过网络传来只言片语的无用关心。


  

——要怎么才能快速而不痛苦地忘记魏大勋?


  

白敬亭翻了一个身,又翻过去,烦躁得睡不了。


  

他突然眼睛一亮,想起那个机器——“思想钢印”。


  

忘记了是哪位科学家研制出的,运作原理也记不太清楚,反正就是可以强制改变人的某一个思想,快速高效无痛苦。一人只可使用一次,当然费用并不低。




  


白敬亭拿出手机,打开浏览器,在输入框输入“思想钢印”搜索。使用过的人并不很多,但评价大多都不错,好像也没什么特别大的副作用。价格嘛,自己的储蓄完全承担得起。


  

考虑了一会儿,白敬亭决定明天就去给自己弄个“思想钢印”。命题他都想好了——“断绝对魏大勋的爱”。


  

第二天晚上,白敬亭照着官网给的地址找到一幢黑色的正方体建筑,门口一位穿着制服的女子得知他来获取“思想钢印”,便引他入内,让他在黑色的铁质椅子上坐下,然后呈上一叠资料。


  

“先生,这是有关‘思想钢印’的资料,请您仔细阅读。如要获取‘思想钢印’,请慎重考虑可能会遇到的风险,然后填写最后一页的表格。如需帮助,摁下桌角的按钮即可。”女子说完话便离去。


  

白敬亭仔细阅读着资料。年龄,符合;精神状态,没问题;费用,付得起。




  


获取‘思想钢印’存在两大风险。


  

一,您可能会患上Crack Symptom,即裂缝症。裂缝症是指接受者在获取‘思想钢印’后,可能会掉入思想裂缝,导致感情纠结,思想絮乱。例如,A要获取的思想是‘在这场战斗中我能获得胜利’,A掉入裂缝中,思想在‘在这场战斗中我能获得胜利’与‘在这场战斗中我不能获得胜利’中徘徊,与自己原想的命题相反的思想,即‘在这场战斗中我不能获得胜利’,所占比例大一些,接近80%,并随着时间不断加深,行为举动受它控制。A记得自己获取过‘思想钢印’,也知道自己获得裂缝症。裂缝症患者精神脆弱,自我不可控制,极大可能引发抑郁、焦虑等疾病。


  

二,Contrary Symptom,即相反症,您可能会获取与您所想要的命题相反的‘思想钢印’。例如,B想要获取的思想是‘香菇是绝对不能吃的’,但最终B获得的思想是‘香菇是绝对能吃的’,B并不记得自己接受过思想钢印。




  


“经证实,两大风险的发生与您自身有关,不可预测、控制,并非‘思想钢印’机器的失误。两个症状的发病率都为1%。一旦发病,我们只能为您提供有限的帮助,例如赔偿与心理咨询服务,无法彻底解决问题。”


  

“根据法律规定,一位公民只可接受一次‘思想钢印’。请您慎重考虑。”


  

1%的发病率吗?应该不会那么巧吧,之前接受了“思想钢印”的人好像都很健康呢。


  

白敬亭拿起笔,认真地填写表格。然后接受一系列测试,缴费,走进一间冷冷的房间。


  

于是,在那台黑色的高大的机器前,他获取了“断绝对魏大勋的爱”这个思想钢印。


  

工作人员说需要白敬亭每天给他们发送邮件,记录精神状况,以便如果他患上裂缝症与相反症时,他们能够提供帮助。


  

白敬亭带着“断绝对魏大勋的爱”这个思想,开心地离开黑色的正方体建筑,他现在对魏大勋没有什么感觉了。只知道他是自己的上司,他们曾是恋人,只是知道这个事实,并没有为此牵出对魏大勋的想念。


  

回到家,他洗了个澡,然后没有任何负担似的轻松入睡。


  

还挺不错的嘛,坠入梦境的前一秒,他想。




  


阳光穿过浅色的窗帘,暖乎乎地铺开在被子上。白敬亭醒来,周日早晨。


  

第一个进入他脑内的想法是——这是和魏大勋分手的第三天,我想他,很想。


  

第二个进入他脑内的想法是——我昨天去获取了“思想钢印”。


  

白敬亭推开被子从床上走下,他晃了晃脑袋,再拍了拍脸颊。


  

——痛,不是梦。


  

然后关于魏大勋的想法又继续涌进他的脑内。


  

他想要魏大勋的气味,想要魏大勋的体温,想要魏大勋回来。


  

却又有那么一瞬间,他又突然想起来,自己明明是要忘记魏大勋,然后下一秒对魏大勋的想念又回来。


  

——我为什么还会想念他?


  

而且,似乎对魏大勋,更多的是留恋。


  

——“A掉入裂缝中,思想在‘在这场战斗中我能获得胜利’与‘在这场战斗中我不能获得胜利’中徘徊,与自己原想的命题相反的思想.....”


  

——我是不是患上了裂缝症?




  


白敬亭懵了,赶紧启动电脑打开邮箱,噼里啪啦地敲起键盘,把自己的状况编写成邮件发给“思想钢印”官方机构。刚摁下“发送”键不久,对方就打来了电话。电话另一头,一位女士答复白敬亭,让他先稳定情绪,继续给他们发送反馈邮件,后天再去复查。


  

挂掉电话,白敬亭扑上床,把头部整个埋在枕头里。魏大勋吃早饭了吗?一个人睡那么大的床冷不冷?今天穿了哪件衬衫?垃圾有记得倒吗?上周从海外买的新鞋到货了没有?


  

脑子里99%的关乎魏大勋,剩下的属于自己的1%,也只是“明天上班遇到魏大勋该怎么办”。


  

——不是,是以后该怎么办?


  

自己似乎真的患上了裂缝症。明明是要断绝对魏大勋的爱,现在却好像一步步踏入深渊一样,永远走不出魏大勋这个漩涡。藕断丝连,他对魏大勋的感情没办法割开,一直缠绕在自己心里。


  

他才二十五岁。


  

还要抱着这样纠结的感情度过多少个日日夜夜....


  



  



  


  



  

天塌下来也不过如此吧。


  

周日一整天都窝在家里,不想出门,也没敢出门。他现在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。连思想和感情都无法控制的人,难道不是最可怜的么?


  

掉下了眼泪,好后悔。


  

这次真的是束手无策了。


  

不知道昨夜是什么时候入睡的,醒来时眼睛干涩,昨晚大概是哭累了就合上了眼。


  

今天,周一,要上班。


  

明日,周二,去复查。


  

白敬亭暂时不去管裂缝症的事,刷牙洗脸换上西装,先上班再说。


  

走下地铁站时他又开始难受了。白敬亭没有自己的车,几年前在考虑买什么车的那段时间,魏大勋和他在一起了,之后的每一天都是搭他的车上班。


  

魏大勋以前会把副驾驶上的白敬亭拉过来,进行一个绵长的吻,把嘴里残余的牙膏薄荷味传递过去.....


  

现在白敬亭却要一个人挤在地铁里面,忍受韭菜味烟味汗味...


  



  



  


  



  

踏入公司的第一步,他更不舒服了。一直在环视着寻找魏大勋的身影,发现他好像已经在办公室里了。白敬亭祈祷魏大勋不要走出办公室,不要遇见他。


  

没想到,他就真的一直待在办公室里,直到下班。


  

下午六点半,白敬亭从茶水间出来时正好碰上下班的魏大勋。而他明明也看到了自己,却招呼也不打地就从身边走过...


  

“魏大勋……”白敬亭有点怯怯地开口。


  

被叫住的人回过头,只淡淡看着白敬亭,默了一会,他问有什么事。


  

一直以来白敬亭都觉得,魏大勋这个人不笑的时候很显凶,现在这会面无表情的他更是让自己紧张的咽了口水:“你待会要去哪里?.……”


  

“回家,不然能去哪里?”声音也淡淡的。


  

“今天不是我们的电影之夜么?……”两人总觉得周末电影院里人太多,所以总挑周一晚上去看电影,久了就成了一个习惯。


  

魏大勋愣了下,“可是我们分手了啊。”顿了顿又说,“你还有两双鞋在我家里,有空自己过来拿,先走了。”他转过身走向电梯。


  



  



  


  



  

白敬亭怔在原地,心想着不是这样的。


  

以前两个人吵架、冷战,或者是短暂的分手时,魏大勋也还是会在意着自己。


  

自己好不容易走出第一步,他为什么不答应....


  

啊又想要放弃了,但是脑内的“思想钢印”不允许。


  

白敬亭开始恨透“思想钢印”那个鬼东西。


  

它让他对魏大勋深爱也不是,痛恨也不是,追求也不是,舍弃也不是。


  

下班后,在走向地铁站的路上,他一直盯着鞋走路。


  

刚和魏大勋交往时,他有些害羞,两人并肩走路时,他总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子和魏大勋的鞋子,心想两个人就是这么配,步伐的长度都如此一致。听到魏大勋问干嘛总低头,白敬亭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,觉得不太好意思,就再次低下了头。


  

他看到魏大勋的脚步停了下来,也就跟着停下,问怎么了。对方说,“都在一起了还害羞个啥?”,“是不是要这样才能让你认真看看我?”...... 然后魏大勋挑起白敬亭的下巴,给予他一个力道适中的吻。


  



  



  


  



  

现在只剩下白敬亭一个人的脚步了。


  

他面无表情地踏入地铁,回到家面无表情地做饭,吃饭,洗澡,发反馈邮件,看电影,刷牙,睡觉。


  

白敬亭觉得自己如同患了重病的人,日子能过一天是一天。


  

——不是“如同”,是“本来就是”。


  

周二晚上,白敬亭去复查,确认了已患上裂缝症。


  

医生一遍又一遍地和他说抱歉,他强制压住内心的起伏,念完自己的问题,得到了答案,就保持沉默。


  

他知道此时不适合痛哭和喊叫,更不适合疯狂地砸东西,反正做这些事都没用。


  

转身离去时,听到女医生突然开口提问,“白先生,你以后,要怎么面对他.…”


  

白敬亭在原地思索了一会儿,摇了摇头。


  

在回家的路上他看着黑乎乎的天空和挂在上面的月亮,心里一片空白,什么都没想。


  

今后的每一天是怎样的?


  

照旧上班,偶遇魏大勋,一个人回家睡觉,定期去见心理医生。


  

白敬亭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也没有太可怕,开始艰难地习惯了起来。


  



  



  


  



  

——“与自己原想的命题相反的思想,即‘在这场战斗中我不能获得胜利’,所占比例大一些,接近80%,并随着时间不断加深。”


  

他明显感受到自己更加爱魏大勋了,对他的恨意有轻微的消退。甚至有时候脑海里闪过要与他复合的想法。


  

可是,上周他重感冒带着病上班,魏大勋还是对他冷冷淡淡的,倒是熊秘书见他实在难受,给他泡了几次药,最后还擅自做主给自己请了假。


  

想到这他就心凉,魏大勋这次是真的铁了心?


  

他想起那天冲动摔门离去时,似乎听到的“白敬亭你总是这么冲,永远容不得商量”....是这样吗,所以他是放弃自己了吗?越想着自己现在这般太可悲。


  

这时,“断绝对魏大勋的爱”这个想法突然袭来,但是受“思想钢印”的控制,下一秒“绝不断绝对魏大勋的爱”这个思想回归。


  

两个思想一直在脑内纠缠。


  

他缩在卧室里,身体发抖。


  



  



  


  



  

魏大勋已经不爱我了。


  

放弃魏大勋。


  

不行,不能放弃魏大勋。


  

魏大勋已经不爱我了。


  

放弃魏大勋。


  

不行,不能放弃魏大勋。


  

.........


  

脑内只有这三个句子来回飘过,愈演愈烈,似乎没有停下的意思。


  



  

白敬亭从中午坐到傍晚,一直在安静地哭,一是为了魏大勋,二是为了自作孽的自己。脸上的泪痕像蜗牛爬过的痕迹,在他脸上反着光。


  

不行,不能再这样了,脑子里“想见魏大勋”的念头涌现,内心也没有唱反调,现在、立刻、马上见。


  

他想起自己遗留在魏大勋那儿的两双鞋——其实是故意的,因为那是跟他的同款,当时没有带走是不想膈应着自己..... 现在却成了去见他很好的理由。


  



  



  



  



  

来到魏大勋公寓门前,白敬亭习惯性地摸了摸自己口袋,突然才想起他已经没有了魏大勋公寓的钥匙,于是摁了摁门铃,无回应。


  

又摁了两次,门终于从里面打开了。


  

来人径直扑倒在他身上,“白... 你来了.....”


  

白敬亭看着头发乱蓬蓬,脸犯着可疑红晕的他,探了探他的头,“你高烧了...”


  

“我带你去医院。”


  

“不行,我不去。”


  

“别跟我闹了啊现在。”


  

“不能去...会失去你的...!”


  

“....你到底在说什么?”


  

在某人不去医院的坚持下,白敬亭采取了自己所知道的降温方法:用凉水给他擦了一遍身子,从冰箱取出些许冰块,用毛巾包着放在额头和腋下敷着。


  

想了想物理降温不够,就又出门去买了药回来。给人喂好了药,再去煮了粥,才闲下来趴在床边。


  

看着魏大勋一开始拧紧的眉头现在松了开,测量的体温计度数也降到正常线,他的心也跟着稍安了...


  



  



  


  



  

白敬亭是在半夜感觉到魏大勋的动静醒来的,“醒了?是渴了吗?”看着他点了头,便去厨房倒了开水,顺便盛了碗粥一并端来,进去时,看到魏大勋已经自己坐在床头。


  

“先喝水,再吃点粥吧。”递过水,魏大勋还只是望着他看,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。白敬亭拧了下眉头,他有太多话想问了,可人在眼前却是什么都说不出口。见眼前人还只是端着水杯没动,“喝水还要我喂?”


  

魏大勋牵起嘴角笑开了来,深深的梨涡晃花了白敬亭的眼,也甜化了他内心多日来累积的涩水。可他却控制不住低下了头落了泪,起初忍着没发出声音,越后面抽抽搭搭的抹眼泪,被对面正喝着水的魏大勋发觉了,“敬亭,别...别哭...”,他右眼角的泪痣被轻抚过,拭去了些许泪。


  

明明是生着病嘶哑不已的声音,听进白敬亭的耳朵却是动听的不行,轻轻放下水杯的声音,他感受到自己被某人轻轻的环抱住了...


  

不管不顾了,越发哭的大声了,一边推搡着环住他的人,却被抱得更紧....


  

“放开我,你放开我。”


  

“我不放,永远不放。”


  

“你早就放开我了,我们分手了!”


  

“没有,我没有同意”


  



  



  


  



  

“你当我没听到那天你说我永远不容得商量吗?”


  

白敬亭狠狠推开了魏大勋,“你没同意?半个月来你有看过我吗?我是陌生人吗?在公司碰见,眼神都没给过我吧?你连实习生都可以给予关怀,旧情...友重感冒就能不闻不问?魏大勋,你让我觉得你对我已无任何感情的存在了,是谁不容得商量啊到底?”


  

白敬亭一口气说完,并不给他插嘴的机会,直直望进魏大勋的眼睛,“你知道吗?其实,我今天来找你,就是找你和好的”,看着怔住的人,“诧异是吗?没想到我还是容得商量的?你都那样了,我还贴上来,很可笑吧?”顿了顿,“呵,我也没想到有一天我会这般,可我不知道我竟爱你至此,我病了,病入膏肓....”


  

手一下子被拉了过去,再次抢在要开口说话的人前,“我去获取了‘思想钢印’,获取了‘断绝对你的爱’思想,可我却患上了概率仅1%的分裂症!我的思想要我爱你,我的心想远离你,心也想靠近你了,是思想牵制心吗?是心妥协吗?不是啊,是我的心从来没想过离开你....”


  

“我不是容不得你商量,而是我对你的离开不容得商量... 我.....唔...”


  



  



  


  



  

应该是最不美好的一次接吻。


  

干涸起皮的嘴唇,扎人疼的胡须根,白敬亭紧抿着唇,却不舍得推开.... 即使他被吻的不舒服,可他还是像条渴死的鱼,隐晦的汲取着唯一的水源... 禁不住咬破了某人的嘴皮,猩甜的血液化进嘴里,还有某人的舌纠缠入口... 


  

昏昏沉沉,分开时,一个双唇红肿,一个破相流血... 谁都没有急着先开口说话,互相望了好一会,魏大勋牵动了嘴角,“我爱你。”


  

“什...什么?”


  

“白敬亭,我说,我爱你。”


  

“.......”


  

“其实我没有说完.... 不,是你没有听完,那天。”


  

“???”


  

“白敬亭你总是这么冲,永远容不得商量。可即使你只有1%的好,99的不好,我也会爱你。”


  

望向他的眼神含着泪,溺死人的温柔,白敬亭败下阵了,不是,因为“思想钢印”,他早就没有了胜算。


  

“....你,还要不要我?”


  

“从来就没有不要你。”


  

“噢,那抱一下。”


  

“一下哪够。”


  



  



  


  



  

复合之后,两个人比以往更相爱了。


  

白敬亭却隐隐觉得魏大勋有事瞒他。


  

但他执拗得不愿去问,不问他为什么那天发高烧了坚持不去医院,更不想深究他那段时间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冷漠...


  

现在一切都好好的,魏大勋还为他争取到了一起去W市工作的机会,不用异地恋,没有一点魏大勋不爱他的迹象,他很幸福。


  

这天,魏大勋陪着他一起去接受复查,白其实他最近因为有爱人的陪伴,分裂症已经不会让他感到多痛苦了,但他还是很忐忑自己的状况。


  

“白敬亭先生,真的是万幸,您现在的状态看起来很好!爱情的回归让分裂症不攻自破,也恭喜你,也愿你和爱人一切安好。今后还有需要,随时欢迎,本院终生为你无偿服务。”


  

鬼还想来获取“思想钢印”,1%概率的事件撞见一次就够了,魏大勋和他一定会守护彼此走到最后的,白敬亭深信不疑。


  

浮沉的心情放松下来,迫不及待地想奔向爱人分享这份喜悦,他在那,越来越靠近...


  



  

“魏先生,您最好配合我治疗相反症。”


  

“我..... 您好,认错人了,我是陪爱人来的。敬亭,这里!”


  

“大勋,我没事了!”


  

“早说啦,有哥护着你,哪还会有事!”


  

“少贫嘴,回家。”


  

“走,我们回家。”


  



  



  


  



  

搬来W市已经一个月了,两人的生活依旧甜如蜜,工作也很顺心。


  

这天周六,魏大勋因为要开研讨会,遂早早去了公司加班。白敬亭睡到自然醒,慢悠悠的吃过了自家煮夫准备好的早餐,左右无事可干,便寻思着要里里外外打扫下家。


  

弄好了厨房客厅卧室,就去了自己不常去的书屋整理,这是魏大勋在家里加班的空间,他想起魏大勋说在卧室加班怕影响到他,也想起偶尔陪他一起在这看看书、调调情的时光,心里就泛起一阵甜蜜。


  

整理书桌的时候,一本熟悉的黑皮记事本映入他的眼睑。这是他曾经送魏大勋的礼物,里面前半部分是自己记录的对他的情路心事。


  

而后半部分,是魏大勋写的,自己还没看过,因为他接过这份记事本时说,“往后我来写,写很多很多,等我们老了一起看。”


  

当时的自己口是心非,后来魏大勋也一直把它藏着了,白敬亭也给忘了它的存在。现在好不容易看见了,自然是要窥视一番的。


  

随手一翻,翻到了很往后的一页,大概是因为这页有着一条很大的折痕,还是命定逃不过的。


  

“我患上了相反症。”


  

不过7个字,却压得人窒息。


  

时间标注:2018/03/09


  



  



  


  



  

足足被摄住了十分钟。


  

白敬亭强迫自己冷静,开始分析了起来,他记得3月9日,是他们和好的前5天,颤抖着手往前翻。


  

2018/02/28  


  

我去获取了思想钢印,命题“永远爱着白敬亭”。


  

风险:分裂症  相反症        概率:1%


  

2018/02/27  


  

他跟我说分手了,因为我要去W市工作。他啊,总是这么冲,永远容不得商量。可即便这样,我还是爱他,即使他只有1%的好,99%的不好,我也会爱他。


  

——他跟我一样去获取了“思想钢印”,他间隔了十天才得知自己获取过,并确认了自己患上“相反症”。所以,他才把我当陌生人一样....往后翻。


  

2018/03/10


  

多庆幸记录了我深爱他。


  

2018/03/11


  

他重感冒了,我没办法直接面对他,该死的“思想钢印”。小熊帮他请假了,这明明是我该做的事,批了。


  

2018/03/12


  

什么“永远无法再爱上他”,我向来从心,就不信拿“思想钢印”这东西没办法。


  

2018/03/14


  

烧坏思想。


  

2018/03/17


  

还没准备好,他就回来了。


  

原来啊,不只我是那1%。


  

发烧真的有用,更有用的是他的眼泪。 


  

那么,就用我百分之百的爱治愈他的分裂症。


  

2018/03/22


  

幸好他没过问。


  

我承受就好了。


  

2018/04/03 


  

安全感,我一点一点全部给他。


  

2018/04/12


  

真的是想不起获取“思想钢印”过,不过那个是我的主治医生?我也没給反馈过,是调查了知道我患相反症?我当然不需要治疗了,因为我,早就被爱治好了。 


  



  

——我以为,我是最痛苦的1%,原来你才是处于最深渊的那个。我拿“思想钢印”没办法,你却战胜了它,像个英雄。


  



  



  



  

尾声


  

魏大勋天快黑回到家,一推开门进屋,就被撞了个满怀,耳边传来软软糯糯的一声唤....


  

“大勋...”


  

“嗯?”


  

“大勋”


  

“怎么了?”


  

“大勋”


  

“我在”


  

“我爱你”


  

“敬亭,再说一遍”


  

“没听到算了....你快去吃饭!”


  

“不想吃饭想吃你。”


  



  



  

-Fin-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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